碰过。
刘延之却似乎对他很有信心,示意他坐下:“你虽年轻,但心思缜密,常有出人意料之着。虽然以往对弈,棋逢对手,但你的棋路刁钻,常能予我启发。快来,坐下。”
张经纬额头冒汗,支吾道:“呃……老师,实不相瞒,学生……学生也有些晕船,此刻头晕眼花,怕是无法集中精神,不能陪老师尽兴。不如……不如一会儿靠岸补给时,学生下船去买些当地的好酒回来,您一边小酌,一边给学生讲讲您当年游学或是为官时的趣事,岂不更好?”
刘延之却不为所动,执意道:“边下棋边讲,两不耽误。快坐下吧,莫要推辞了。”
张经纬眼珠一转,又想出一招:“老师,要不……学生与您来打牌吧?一种新的玩法,很有趣的!” 他试图用扑克牌蒙混过关。
刘延之眉头微皱,略带责备地道:“那是市井民间的小道游戏,终难登大雅之堂,岂能与这蕴含天地至理、磨砺心性的君子之弈相比?休要胡闹,坐下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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张经纬见推脱不过,脸色更苦:“学生……学生……”
刘延之见他这般模样,脸色稍稍沉了下来:“你莫不是……嫌弃为师棋艺不精,不愿与我对弈?”
张经纬吓得连忙摆手:“不是!绝对不是!老师您误会了!学生……学生下就是了!” 他硬着头皮,磨磨蹭蹭地坐到刘延之对面,看着那纵横十九道的棋盘,只觉得眼花缭乱,连黑先白后都快分不清了。
刘延之脸色稍霁,依照惯例,抓起一把白子,说道:“猜先。”
张经纬此时悔得肠子都青了,早知道就把略通棋道的元亮带来了!对了——高颎!他脑中灵光一闪,如同抓住了救命稻草:“呃……老师,学生突然头晕得厉害,眼前发黑,实在无法对弈。不如……不如我让高颎来陪您下?他棋艺高超,定能让老师尽兴!”
刘延之看着他那副窘迫的样子,哪里不明白他的心思,不由得叹了口气,脸上露出一丝失望,将手中的白子放回棋篓,淡淡道:“唉,罢了。那我便先手吧。” 说完,他自行取过黑子,信手在棋盘左上角落下一子。房间内的气氛一时间有些沉闷。
落子后,刘延之并未再看棋盘,而是抬起眼,看着张经纬,语气平静地抛出了一个重磅消息:“邴公……前些日来了书信,说他想见见你。”
张经纬正心神不宁地看着那颗黑子,琢磨着该怎么胡乱应付,闻言猛地抬起头,一脸错愕:“啊?见我?师祖他老人家……要见我?”
刘延之点了点头:“嗯。邴公在信中提及,想亲眼见一见那位敢于‘代民问天’、在桑水河畔举剑向天的年轻县官。”
张经纬顿时有些手足无措,干咳两声,连忙解释道:“咳咳,老师,您知道的,那都是民间戏文夸大其词,道听途说,当不得真!学生当时只是情急之下,行为有些失当,绝非……”
刘延之打断了他,语气带着不容置疑:“是道听途说也罢,是确有其事也好。老人家既然开了口,就是想见一见你这个人。这份心意,你不可推辞。”
张经纬小心翼翼地问道:“那……师祖打算何时召见?在何处相见?”
刘延之看着棋盘,又落下一子,语气平常地说道:“待陛下寿庆之后,我们便动身南下,前往黔中道矩州,邴公如今在那里隐居静修。我们一路南下,也好让你看看南方与北地不同的光景山水。”
“黔中道?!” 张经纬差点从凳子上跳起来,“老师,那可是黔中道啊!在江南两道还要往南,都快到岭南了!这……这一去一回……”
刘延之依旧平静:“没错,是远了点。但老师年事已高,恐怕这也是我最后一次带你长途跋涉去拜见他老人家了。以后,我也不会再这般劳师动众,四处