……”他猛地一拳砸在身旁的柱子上,发出沉闷的声响,“怕是连街边的野狗,都要笑掉大牙!”
恰在此时,一阵急促杂乱的脚步声由远及近。黄粱带着杨昭、以及方悦等人,神色凝重、风尘仆仆地闯了进来。黄粱的官袍下摆沾满了泥点,额头布满细密的汗珠,显然是匆忙赶路所致。
“张大人……可……可有消息了?”黄粱气喘吁吁,声音带着难以掩饰的焦虑。
木头如同看到了救星,立刻冲到黄粱面前,激动地指着门外:“黄大人!您来得正好!您来评评理!少爷出了事,我们这些近身护卫是不是该去寻人?像现在这样被关在府里干坐着等消息,这……这像什么话?!”
黄粱一愣,疑惑地看向钱明:“这……几位的意思是?”
钱明连忙上前解释:“黄大人。是我们军行的大掌柜高颎先生有严令,他要亲自去寻少爷,其他人一律不得出府,以免……以免添乱。”
“高颎?”黄粱眉头微蹙,随即又舒展开,“哦,是那位河东奇才高大掌柜……听闻他确有经天纬地之才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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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旁的杨昭却满脸不以为然,插话道:“他一个读书人,手无缚鸡之力,怎敢夸下如此海口?寻人缉凶,终究要靠我们这些武人!”
一直沉默的方悦此刻却抬起头,眼神异常坚定地反驳:“杨县尉此言差矣!大掌柜言出必践!我在军行这几个月,亲眼所见,他承诺之事,桩桩件件,无论多难,最终都做到了!无一例外!” 他的语气斩钉截铁,带着对高颎近乎盲目的信任。
黄粱长叹一声,忧心忡忡地揉着眉心:“唉……高大掌柜的本事下官也略有所闻……只是,眼下情势危急啊。高阳三大家族那边,我们快压不住了……今日石家、赵家、王家联合闭市,城中已是人心惶惶。”
杨昭面色凝重地补充:“县衙现在人手捉襟见肘,捕快衙役都被派出去维持秩序和搜寻了。若三大家族真趁此机会……搞些什么动作……我们根本防不胜防!”
“三大家族闭市一日,”黄粱的声音充满了无力感,“对高阳百姓而言已是天大灾祸!米价飞涨,柴薪短缺,百姓怨声载道……再这样下去,恐生民变啊!”
内堂的帘子再次被无声地掀起。
皇甫灵缓缓走了出来。她一身素白长裙,未施粉黛,脸色苍白得近乎透明,唯有那双眸子,亮得惊人,深不见底,仿佛蕴藏着即将喷发的火山。她的出现,让整个嘈杂的厅堂瞬间安静下来,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她身上。
“一切后果,”她的声音不高,却清晰地穿透了每一个角落,带着一种冰冷的决断,“由我张家承担。”
众人连忙躬身让出一条通道,声音带着敬畏:“少夫人!”“皇甫夫人!”
皇甫灵步履沉稳地走到黄粱面前,微微欠身,目光直视着他:“黄大人。他是高阳的父母官,肩上担着黎民百姓。但他,也是我的夫君,是我此生唯一的依靠。”她的声音平静,却蕴含着巨大的力量,“诸位,此刻……也请体谅体谅我这妇道人家……心如刀绞的心情吧?”
黄粱看着眼前这位看似柔弱却气势惊人的县令夫人,慌忙深深作揖:“夫人……下官……下官当然理解夫人忧心如焚!只是……只是这其中的利害关系,牵一发而动全身……”
“张家坐拥军行,”皇甫灵打断了他,声音陡然拔高,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,“家资何止千万!换句话说,张家家大业大,这点损失,承担得起!”她顿了顿,目光扫过众人,一字一句,清晰无比,“若还不够……”她的右手轻轻按在了腰间的佩剑剑柄上,动作轻柔,却让所有人都感到一股凛冽的寒意,“我皇甫家,世代将门,同样承担得起!”
这掷地有声的