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加掩饰的冰冷,动作顿了顿,随即放缓了语气,缓步上前,脸上堆起几分愧疚。
“文姑娘,这事是我们家疏忽了。”
她轻轻叹了口气,语气里裹着几分刻意放软的恳切,目光落在文倩柔身上时,带着些近乎温和的期盼:
“不过事已至此,说到底还是委屈了文姑娘。
我们绍家向来不做那等占了便宜就躲的事,我愿替明承求娶你入门,让你做我们二房的大少夫人。
往后在这院里,有我和老爷护着,定不会让你受半分委屈,文姑娘,你看这样安排可好?”
文倩柔垂着眼,听着王氏这番话,嘴角几不可察地勾了下,那笑意却未达眼底,反而让眼神更冷了几分。
这借口编得也太蹩脚了,从头到尾都是错漏百出的算计,她怎会看不明白对方打的什么主意?
尤其是方才,她扇向床上男人的那一巴掌,力道半分没留,可他依旧毫无反应,连眼皮都没动一下,显然还在昏迷中。
到了这时,文倩柔心头那点模糊的疑惑才算彻底落了地。昨日绍家夫妻俩对自己那般热络,哪里是因着心善而真心待她?
不过是和那陆老爷子一般,都盯上了她身上的那点能耐,说到底,全是些贪得无厌的窥视者罢了。
文倩柔藏在被子里的手悄悄攥成了拳,指甲深深掐进掌心,那点尖锐的疼才勉强压下心头翻涌的怒气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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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垂着眼,长长的睫毛在眼下投出一小片阴影,唇瓣抿得紧紧的,面对王氏的询问始终一声不吭。
这一个个的,都把她当成了什么?
是可以随意摆弄、任人利用的物件吗?
前有陆家仗着那点旧恩步步紧逼,如今又来个绍家,竟用这般下作的手段算计她。
亏她昨日面对绍临深时,还满心都是愧疚,总念着上辈子是自己那点私心,才连累得他落了难。
可如今看来,哪里是什么连累?不过是他自己罪有应得罢了!
文倩柔眼底有厉色飞快地掠过,几乎快得让人抓不住。她这一辈子,最恨的便是被人逼迫。
既敢这般招惹她,且做好被报复的打算。
“文姑娘?”
王氏絮絮叨叨说了半天,见文倩柔始终垂着头不吭声,忍不住暗自运了口气,眼底那点刻意压着的不耐渐渐浮了上来。
她脸上那层温和的笑意早收得干干净净,语气也冷硬了几分,直来直去地逼问:
“文姑娘,事到这份上,话也说得透亮了。
我们愿替明承求娶你,你到底答不答应?”
*
答应?
呵——
文倩柔心中恨意如潮水般翻涌,此刻她恨不能将眼前这对厚颜无耻的母子生吞活剥。
他们设下恶毒的圈套,毁了她的清白与声誉,如今竟还摆出一副施恩者的姿态,妄图让她感恩戴德,简直是异想天开!
文倩柔藏在被褥中的手用力地攥着,指甲深深陷入掌心,尖锐的疼痛让她逐渐冷静下来,丝丝血渍从指缝间渗出。
她的余光不经意间扫过床上依旧昏睡不醒的男人,眼底飞快地闪过一丝冰冷的恶意和不甘。
没能亲眼看到陆景行他们的下场,她终究是难平心头的郁气。既然这些人偏要上赶着找死,那她便索性成全了他们。
这般想着,文倩柔才在王氏略带不满的神色中缓缓抬头,眼眶泛红,几不可闻地微微点了点头。
王氏见她终于服软,嘴角几不可察地勾起一抹得意的弧度,又迅速抚平,装作一副和蔼可亲的模样。
她三步并作两步走到床边,动作娴熟地脱下手腕上的玉镯,伸手牵过文倩柔的手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