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们村是一个海边的渔民小村,世代都是捕鱼为生。
从15年开始,当地政府和引路集团在这里开发旅游区后,村里面大部分青年的第一桶发家金都是靠民宿和餐饮业起来的,当然,我家是个例外,穷了好几代,到我这里都不知道是第几代了。
我小学三年级的时候,爸妈就带着我搬出了村,到县城定居了,所以村里面大部分的人我都不太熟,但基本都认识,毕竟每年都是要回村祭祖的,虽然说关系一般,但也能说上两句话的。
原本我焦急的内心,到了村口后,反而变得冷静起来,因为我知道我们村里面的人并不都是凶神恶煞,都是一辈子朴素的渔民,要不是逼得他们走投无路,他们也不会出此下策。
我们村,沿着海岸线一直走,越过繁华的旅游区,再穿过废弃盐田的一条修得只能通过两辆小轿车都够呛的水泥路,便是村口了。
村里面的格局,比起十几年前,变化确实大了很多,以前的土瓦房也都变成了现今的小洋房,家家户户基本都停了一辆十来万的日系车… …
进村后,村里面好像没有发生什么大事儿一样,大家依旧是在门口谈笑风生,小卖店里依旧麻将声起。<被扣留这么大的事儿,竟没有一点动静,连个闹事的人,警察都没有,这也太奇怪了。
小卖店门口坐着一位七十多岁的大爷,跟我爷爷是同一辈的,是村里面比较德高望重的老人了,我捋了捋情绪,抽出了一支烟,往大爷身边递了过去。
“八叔公,有段时间没见了,身体还是那么硬朗呀!”
八叔公看到来人是我,接过烟,咧起了就剩两颗门牙的嘴巴笑道:“是修文呀,差点都认不出来了,都长这么大了… …你爷爷身体最近可好!”
“没大碍,没大碍!”
“那就好,那就好… …你现在在做什么呀,准备什么时候结婚呀!”
这种家长里短的话,我不太想跟他扯太多,苏依目前的状况未明,我说不出的焦虑,但又不能表现出来,于是扯开了话题。
“叔公,听说引路集团买咱们村地的钱没有拨下来,我爸急得要命,让我回村里问问是啥情况。”
叔公沉默了半晌,支支吾吾的回道:“是有这个事儿,不过跟引路集团没什么牵连,钱人家早就给了… …你最好还是去村长家里问一下吧。”
八叔公的话,让我焦急的心算是松了些,告别了八叔公,我又往村长家里走了过去。
村长家门口,一辆崭新的帕拉梅拉就这样水灵灵的停在那里,好似在告诉所有人,这里来了个全村都惹不起的存在。
我小心翼翼的走进了村长家里,苏依正和村里面的一些管事儿的人坐在那里说着什么,村长脸上布满了愁容。
看到我这个不速之客,所有的人都停下了讲话,齐刷刷的养我身上看了过来,表情各异,苏依却是一脸的冷漠… …
我的心好似被什么抽动一下,有些开心,又有些难过… …开心的是我知道她没事,难过的是,她对我依旧是那么的冷漠… …
“这不修文吗,是你爸让你回问村里土地的事情吗?”开口说话的是村长,一个五十来岁的中年男人。
我摇了摇头,表示不是,眼睛一直盯着苏依,可她却早已转过了头,没有再看我。
“那个村长,没啥事,我就过来看看,你们有事先聊… …我去外面走走… …”
我有些窘迫,没说两句就快步走到了离村长家外的十几米远的地方,然后燃起了一支烟… …
“少抽点烟。”不知过了多久,苏依拎着一个包,站在了我身后。
“嗯。”我看了她一眼,随后又收回了目光,望向远处发呆。
“关于土地的事情…”苏依愣了一下,说道:“钱